台灣的社會運動與公民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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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 / 清華大學材料工程學系劉璦瑜(地球公民實習生)
不知不覺在地球公民基金會六周的實習生涯也過了一半,回顧這三周在不同社會現場的體驗、感受與學習,覺得自己很幸運能有機會在學生時期就踏上「走入社會」的過程,讓自己對於成為一位對社會有所關心、貢獻的「公民」有更多清晰的想像與規劃。在地球公民的實習現場,過去涉世未深、想法又過於單純的自己,內心常感到劇烈的衝擊和糾結,以至於當下無法在混亂的思緒當中釐清我所看到的現象,和背後所隱含的意義與脈絡。然而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之後,開始慢慢整理出一些重要的觀察與想法,希望能分享給大家。
7/4 台中市區域計畫審查專案小組會議。
【社會的多元面向】
在參與理想大地與杉原灣開發案環差會議的過程中,我看見地球公民的研究員是如何透過縝密的研究與現勘,去釐清環評書當中不合理的評估與現行法規不完善之處,最後與其他公民團體及東海岸當地居民,共同討論能夠實際影響環評決策的策略與規劃(ex. 政策遊說、舉辦記者會透過媒體施壓、揭露黑幕等等)另外在能源轉型推動聯盟內部培力工作坊,我看見的是來自台灣各地的環保團體注重嚴謹自我培力和公民參與的精神,還有對社會邁向永續願景所堅持的執著與熱忱。
在看見這些環保團體如何理性、全面且嚴謹地去思考台灣的社會結構問題,及推動議題的策略時,對於社會給予環團所貼的某些標籤(不理性、只會抗議的暴民、為反對而反對等等),讓我對這份嚴重的誤解感到十分的難過與惆悵。
然而在旁聽區委會的專案小組會議上,我也看見了某些讓地球公民夥伴覺得有點「尷尬」的環保團體。這些環保團體不像地球公民和我之前在能源轉型工作坊所接觸的環團-很注重對於法規、制度面和議題脈絡的掌握,而是在會議上使用情緒性很高的發言去引起委員的注意,即便發言的內容有些空洞,且就我看來並沒有切中要點。(但地球公民的夥伴並沒有去評價其他環團的優劣好壞,他們尊重其他的環團有其不同的對外策略和運作方式,在特定場合上或許能達到不同的功能和效益)
東南亞反迫遷大遊行,來自亞洲各地的受迫遷居民和公民團體前來參與。
【台灣的公民參與 & 政治遊戲規則】
*註1: 社會運動(social movement)在維基百科上的定義,是指有組織的一群人,有意識且有計劃的改變或重建社會秩序的集體行為,用意則在促進或抗拒社會變遷。其中環境運動(ex. 反核大遊行)也是其中一個分野。
*註2:「審議民主」(deliberative democracy)是指公民就一項政策或議題,經過深思熟慮,與不同意見者進行理性對話,在相互進行推理、辯論、論證後,得出共同可以接受的意見。
6/29 杉原灣棕櫚濱海渡假村環評審查前,於環保署前面召開之記者會。
很值得深思的一點是一般民眾對於社會運動的觀感和理解,我認為是不夠深入且帶有非理性的偏見。包括我自己,在實際參與這些社會現場前,也會害怕遇到具危險性的衝突,或懷疑自己是否會陷入偏激的論點而不自知,變成受人操弄的棋子。不可否認這個社會的確有這樣的情況存在,因此在參與這些行動之前與過程中也要不斷的進行自我反思、充分掌握議題,並理解走上街頭的原因、目的和進行的策略。地球公民的夥伴也提到,通常一個好的社運組織者,會給予參與者自由選擇的權利,並清楚地告知其關於社運的訴求、進行方式及可能帶來的風險,因此每個人都應在縝密思考後,再決定自己是否參與某項行動。若自己不贊同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訴求,也可以選擇不參與。
我發現家中長輩和某些平輩朋友,一開始對於我去地球公民實習一事感到十分擔憂,對於「抗爭」、「抗議」等詞也十分敏感,認為這些運動不僅危險,也可能會是不必要的舉動或造成社會的亂源。後來發現另一位實習生也遇到了和我相同的問題,因此在實習當中除了必須消化大量的新資訊和衝擊外,也要試著釐清這些運動的意涵,並與家人溝通。
1. 戒嚴時期在威權體制下所遺留的社會氛圍和家庭/學校教育
2. 媒體的偏頗報導 & 中介本身的限制
我想一個人若對於自己所接受的教育缺乏反思和提出疑問的能力,無論這個教育來自上一代的長輩、學校還是媒體,將會離社會真實的樣貌愈來愈遙遠。
6/30 於地球公民北辦召開之記者會,譴責行政院各部會在環評審查過程中的失職。
7/6 行政院前記者會,林全辦公室主任施克和出面接受部落代表陳情。
*註5:美麗灣開發案為台東縣政府和民間企業的BOT,因此在地方環保局進行環評。在縣政府主導下,環評委員不僅全為官派代表,閉門會議中甚至不讓第三方公正人(媒體)進場聆聽。當媒體在門外高喊新聞自由時,縣政府卻叫警察把記者和旁聽會議的公民團體拖走。
荷蘭烏特列支市民參與由政府主導之「城市對話」,由公民自主規劃能源轉型計畫。